绣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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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了

【贺红】夜灯

小短文

第三人称真的难,疯狂OOC orz

鞠躬

夜灯

 

十九院今天中午送来个重伤病人。到急诊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是莫大夫给救活的。

就躺在加护病房里,叫贺天。

送他来的小伙子留着一头金发,背着他从警车上下来,眼眶通红。在急诊看到莫关山,揪着人的衣领就喊:“治不好他老子跟你拼命!”

莫关山也不是吃素的,语气不慌不乱,说:“再不放手,人就死了。到时候他的命,谁赔?”

 

这个叫贺天的人是个刑警,是在救人的时候被炸弹炸伤的。

几个护士私下里聚在一起都说警察真不是人干的工作,可惜了大小伙子。

莫关山在一旁写病历,偶尔听见几句。

他还记得贺天刚来那天,晚上他下了手术路过贺天的病房,看到虚掩的门缝里,那个背着贺天跑进急诊的金毛就坐在病床边,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的抖动。

 

贺天拆脸上的绷带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相比身上的伤,脸上的要轻很多,莫关山检查了以后就让护士给拆了。

莫关山早上上班来早了,在护士站给病历本签字顺便等实习生的时候还听负责给贺天换药的小护士夸,说加护病房那病人长得好帅,对人还特别绅士。

莫关山合上笔盖咳嗽两声,说查房了。

 

走进病房,就看见贺天靠坐在床头。

他笑着跟莫关山打了声招呼:“早啊莫大夫。”

绷带拆了,脸上的伤口还在,重伤让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然而这种挂着勋章的颓气反而为他增添了一种别样的性感。

莫关山瞄了他一眼没吭声,点了身后一名实习生回答贺天的恢复情况以及用药处方,听完后纠正了几点错误,弯腰开始做常规检查。

才一凑近莫关山眉头就皱了起来,距离关系,他问话的声音有些低:“抽烟了?”

贺天一脸无辜:“没有啊。”

好嘛,不愧是做警察的,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

莫关山盯着他的眼睛,说:“想伤快点儿好,就乖乖听我的话。”

贺天抬手艰难敬了个礼,说:“遵命。”

 

见一拎着鸡汤来的时候跟莫关山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哟,莫大夫早。”

对于差点跟莫大夫动手这事儿,见一一直耿耿于怀,所以总是十分热情。

见是那个见过几面的金发小伙,莫关山停下脚步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见一扬起手里的保温桶:“我妈熬得鸡汤,特别香,莫大夫要不要尝尝?”

说了句不必了,多谢,莫关山抬脚要走,想了想,还是把正准备进门的见一叫住了:“他的伤不宜久坐,你让他自己注意。”

说完也不等见一反应,头也不回朝着下个病房去了。

见一站在原地看着莫关山的背影,心里啧了几声,才拎着鸡汤进了门。

“贺日天!好点儿没?!”见一一屁股坐上病床边的凳子。

“怎么跟救命恩人说话呢?”贺天眯缝了一下眼睛。

见一被他威胁惯了,这会儿也不怎么怕他,嘿嘿笑着把鸡汤倒出来递过去:“头儿,我听展局说了,这回你这个嘉奖稳了。”

“废话,老子拿命换来的。”贺天吹着气喝了口鸡汤,“香。”

吸吸溜溜喝了一会儿,贺天头埋在碗了问了句:“那女孩儿呢?”

见一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安葬了,上星期。”

贺天点点头,仰头把剩下的鸡汤一口闷了下去。

 

没坐一会儿,见一电话就响了,临时有任务。

挂了电话见一急匆匆要走,贺天喊了一声:“东西呢?”

见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包烟扔过去:“你藏着点儿,人莫大夫不让抽烟。刚在门口还跟我说呢让你别久坐,赶紧的躺回去,走了啊!”

贺天听得心里美滋滋,朝着门口喊:“你回去跟展局说说,再给我批点儿假,我觉得我的春天不远了。”

“没问题老光棍儿!等我跟展局喝上酒了就给你说!”见一的声音从走廊传进来,越飘越远。

贺天笑着骂了一声,对着空荡荡的门口轻声说了句一切小心。

 

病情稳定以后贺天就从加护病房搬到了普通病房,没有护工,除了见一和其他偶尔来的同事,剩下的时间就一直是一个人。

莫关山有时会在走廊上碰到他扶着输液杆往厕所去,一步一步走得艰难,背却始终挺的笔直。

每到这种时候莫关山总会站在原地看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厕所门口。

他只跌倒过一次。

就在病房里。

莫关山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被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一输液杆掀翻在地。

男人说:“你把我女儿的命还来!你为什么不先救她!”

而贺天就这么埋头在地,一声不吭。因为疼痛,他的身体微微蜷缩着,看上去竟有些单薄。

莫关山拨开人群上前制止,差点一拳把那人的鼻梁骨打断。后来保安来了,把男人带走了。

贺天脸上多了一片淤青,万幸伤口没有撕裂。

莫关山给他处理完伤处就被急诊一通电话叫走了。

 

附近高架上突发连环车祸,一直忙到半夜,莫关山才有空喘口气。

莫关山摸了摸裤兜,进了楼梯间。

下了几级台阶,看到贺天就靠在拐角,手里的烟卷燃了一半,被打伤的那半边脸藏在阴影里。

见来人是莫关山,他也不慌不乱,勾勾嘴角自觉把剩下的烟给踩灭了。

他说:“莫大夫半夜好啊。”

莫关山皱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边下楼梯边往口袋里掏,走到贺天对面的墙角靠着,点了根烟。

一楼跟地下室之间的楼道灯是声控的,时间久了不太灵敏,莫关山来时亮了一次,这会儿又灭了。

黑暗中烟雾缭绕,没人说话。

贺天起身走到莫关山这一边,跟他并排靠着。

莫关山心下奇怪,扭头看他,拿烟的手往旁边让了让。

感觉到莫关山的视线,贺天说:“莫大夫,烟不让抽,好歹让我过过干瘾吧。”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就像被周遭的黑暗扼住了咽喉。

说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眼睛适应了黑暗,贺天锋利的五官在莫关山面前渐渐清晰。

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伤怎么样?”

声音被烟雾绕着,听上去有些朦胧。

贺天笑了,说:“莫大夫妙手回春。”

莫关山:“……”

莫关山:“这事儿常有吗?”

“干了这么些年,也就几次吧。”贺天说,“碰见了就认怂,倒也简单。”

烟还剩个屁股,莫关山沉默着嘬了一口,问:“为什么还要做刑警?”

贺天抱起双臂扭头看他:“那你为什么还要当医生?”

他嘴角带笑,说:“我知道你也遇到过。”

莫关山:“……”

贺天对着顶上的声控灯吹了声口哨,灯亮了。

“咱们这行就跟这顶上的夜灯似的,人只有觉得黑了,才会想起它来。”

他微微低头看着莫关山的眼睛:“人生在世总会有觉得黑的时候,抬头看见一盏不怎么亮的灯,总比没有灯强。”

莫关山移开视线,用力吸完了最后一口烟。

他在墙上摁灭烟头,起身往楼上走。

贺天问:“今晚夜班?”

莫关山停下脚步回身,站在楼梯上从烟盒里掏出根烟扔给他,说:“就这一根,下不为例。”

 

贺天出院那天是见一来接的。

他东西不多,见一捆成个包扛在了肩膀上。

莫关山到病房门口来看了一眼,贺天杵着拐杖跟他打招呼。

莫关山说:“回去注意,不能做剧烈运动,最好有人照顾。”

见一在一旁挤眉弄眼:“完了,我们头儿现在还是光棍儿一条。”

贺天笑着说:“遵命。”

他说:“莫大夫,要是我老老实实听话,伤好全了能请你吃顿饭吗?”

莫关山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眼神飘了飘,说:“行,毕竟你还欠我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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