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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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写了

【贺呈/哥蛇】他叫贺呈

呈哥中心,cp是哥蛇

被pb了,重发,可惜了珍贵的评论

鞠躬



他叫贺呈




这事儿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他退伍那年26岁,中士军衔。教官说他够狠,推荐他去参加特种兵选拔,他拒绝了。因为去了那就是大半个人生的事情,生生死死,无法掌控,家里还有个弟弟,他挂记着,放不下心。


背着包回来的时候还带着部队里练就的一身正气,却也难掩风尘。


离开将近八年,这地方已经变了又变,他费了半天劲才找着家小旅馆,洗完澡躺在床上,没有立刻去找贺天。


别看他面无表情,其实他心里是怕的。这么久了,当初追着他叫哥的男孩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


那时候他十几岁,醉酒的父亲打贺天,最后鞭子总会落在他身上。学早就没上了,虽然他字写的挺好。那段时间在附近修车行当学徒,他对这种带着机油味的东西似乎有些天赋,师傅见他沉默寡言手脚却勤快所以也愿意教他。如果能一直干下去,以后自己开一间,就能带着贺天一起生活。


后来也还是就这么算了。因为那天他下了工回家,还没开门就听到贺天的哭声。他急忙闯进去,见贺天摔倒在地上,满脸鲜血。父亲拿着皮带,正要往下抽。他冲过去,猛力把男人推开,抄起桌上的水果刀指着他就喊,你他妈再敢碰他一下!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反抗这个亲生父亲,后来父亲就死了,不关他的事,喝酒喝死的。


没过多久讨债的就上门了,在墙上泼红油漆,幸好那时候贺天去上学了,什么也不知道。


他跟人动手了,拿着那把水果刀,直接削下了一只耳朵。


对方血喷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完了,这种地方,地头蛇比天大。


他没有多想,去学校接了贺天就走。到了邻市,敲开了一个人的门。那人叫蛇立,比他大两岁,天生一头银发,是他在修车行认识的,这个年纪已经是个技师了。他知道蛇立对他的感情不同寻常,也知道他不在修车行干了以后蛇立也辞了工作回了家。只是那时他来不及细想,把贺天托付给蛇立,转头就走。


他还记得当时的贺天被蛇立紧紧困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说哥你别丢下我。


他没有回头再去看贺天一眼,也错过了身后蛇立的眼神。


以前贺天捡过一只流浪狗回家,他对这种弱小的东西天生就有保护欲,照顾得格外悉心。然而小狗待了还不到一天,就被父亲几脚踩死了。贺天放学回来找不到小狗,问他,他说小狗自己跑了,找不到了。为这个事情贺天怨了他很久。他对贺天说总有一天它会学会保护自己,而你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没资格去管别人的死活。


其实后来他去找了只跟死了那只很像的流浪狗,只是一直没有告诉贺天。


小狗也就留在了修车行,那个纹花臂的老板一直照顾着。


他离开的时候想,这个事情没来得及告诉贺天,以后再找机会吧。


却不想这一去就是八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那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该去哪里。


正巧碰上征兵,他就这么去了。


当兵的理由各种各样,他是为了躲避追杀。




他看着旅馆略微发潮的天花板想了很久,决定先去看看那条狗。


花臂还在那里开修车行,嚣张地挑战着物是人非这句话。


花臂一眼就认出了他,说因为他是那种人里面最像野兽的人,所以无论幼小还是成年看过一眼都很难忘记。


小狗已经老了,趴在地上不太爱动弹。他蹲下身,想摸一摸,最终手还是伸了回来,背过身去点了根烟。


花臂说它身体已经不太好了,狗不比人,能闹腾的时间太短了。




就这么耗着不是他做事的风格,第二天他出发去了邻市。


然而该怎么面对他还是没想好,背着包在蛇立楼下,靠着墙站了一天。


他知道蛇立一直住在这里,没人告诉他,但他就是知道。这些年他训练出任务立功攒下的钱都打在当初给蛇立的那张卡上,他看过,一分都没有动。


日已见斜,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学校生活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点贺天会放学回家,会跟一直站在楼下的他撞个正着。贺天猛地停下脚步,而他直起身,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像在照同一面镜子。


贺天虽说早熟,但到底年轻,尤其在这种时候更是什么也藏不住。


他看到了贺天紧握的双拳,脸上狠戾的表情跟那时的自己如出一辙。


他本想说,那只狗找回来了,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毕竟终归是谎话。


却又一时找不到别的话可说,天底下什么人都好做,唯独熟悉的陌生人最难。


这时蛇立回来了。


他在楼下等的时候其实不知道原来他们都不在家。


蛇立停下轰鸣的机车,看到他,顿了一下,挑眉说,哟,回来了?


蛇立的五官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其实非常精致,男生女相,有种蛇蝎美人的味道。但他偏偏整天跟机油零件打交道。


蛇立掏出钥匙,路过贺天的时候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说小子,回家了。


他站在楼道口,直到他们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跟着上了楼。


门是开着的,在等他。他进门的时候,蛇立站在客厅里,刚脱下皮衣外套,贺天从房间出来,背着个贝斯包。蛇立问去哪儿,贺天说了句乐队排练,像没看到他似的,摔上门走了。


蛇立捋了捋头发,这段时间一直没剪有些长了,他拿了根橡皮筋在脑后扎了个小揪,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做完一切蛇立倒了杯水,回身看他,说既然你回来了,你弟这破脾气我就不帮你哄了,我就想问问你,八年,你拿什么还我。


他看着蛇立,神情依旧有些漠然,其实这不能怪他,他大概已经习惯了不去表达。


他说,我娶你。


蛇立听完笑了一下,放下水杯慢条斯理地说,直男,放你妈的狗屁。




他在这个城市住了下来,带着那条狗。狗还没有名字,他不太擅长这个,原本想让贺天来取名。花臂把狗交给他的时候说我取的名不算数。


钱他攒了一些,租了个小店面,开了家修车行。


他在部队的时候也修车,装甲车吉普车摩托车自行车,练了些技术,不过可能还是比蛇立差点。


刚起步,还什么都没有,他在角落里隔出一间小房间,放了张钢丝床。


当兵时晚上就没什么娱乐活动,他也早就习惯了,撑地上单手做了会儿俯卧撑,就去门外就着水管冲澡。裸着上身坐在台阶上擦头发的时候狗过来了,他伸出手,狗蹭着他,舔他手上的水汽。他耐心地等着,却还是不会去摸。


门里的光照出来,在地面上投出一个宽阔的身影。


脚步轻响,有人来了,他敏锐抬头,是贺天。


贺天背着那天的贝斯包,额角还有些汗水,似乎刚排练完。


他从台阶上站起来,狗也跟着他站起来。就在看到狗的那一瞬间,贺天忘记了他本来的目的,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


血脉相连就是这样,有些事情,不必说清。


可是这么多年,让一个孩子怎么去承受,所以贺天依旧愤怒,愤怒他那不能称之为愤怒的愤怒。


贺天几步走到他面前,盯着那双与自己肖似的眼睛,低声问,你去哪儿了?


他看着贺天额角若隐若现的青筋,沉默半晌,最后伸出手扣住贺天的后颈,与他额头相抵。


他说,抱歉,我不是一个好哥哥。


灯光把两个高挑身影拉长,追溯到了过去。


没办法,他叫贺呈。就是再骄傲的王,也必须负重前行。




那次之后他就没再见过蛇立。


他的钢筋铁骨里藏着两根软肋,那位蛇蝎美人就是其中一根。


他说娶不是开玩笑,他明白他的亏欠,他愿意用尽一切去弥补。


但显然蛇立并不想要。


蛇立说他26年了还学不会。


学不会什么呢?




他从车底滑出来,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天气实在太热了,狗趴在水龙头下的水桶里喝水。


蛇立来了,机车带起一阵烟尘。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示意了一下说上车,帮你履行监护人职责。


贺天那天来,其实是想邀请他去看乐队表演的。


坐在蛇立的后座上,机车带着轰鸣声一路向前,过往种种开始在他眼前如同走马灯一样浮现,空白的八年时间一帧一帧交替定格着贺天和蛇立的脸。


蛇立略长的银发被风卷起,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他突然发现,原来人一直在他眼前。




乐队很受欢迎,酒吧里人山人海,蛇立一边拨开人群一边骂,你们两兄弟简直一个德行,表达自己的方式都很迂回。


他跟着蛇立来到前排,终于看到了贝斯包里那把琴的样子,通体火红,气质十分张扬,不像贺天,反而更像贺天身后那位红发的鼓手。


后来贺天偶然提起过,说买它是因为它很像某个红的可爱的小番茄。


这是后话了。


在粉丝们一拥而上要签名的时候,他和蛇立出来了。蛇立问他要不要喝一杯,他说可以,回家喝。


蛇立看着他眯缝了一下眼睛,说行啊。


他不是想要借着酒劲来做点什么,因为还没喝酒他就已经动手了。


后文见下条




他叫贺呈,他过完了人生的前三十年,正在学着敞开心扉去爱一个人。


那条狗被贺天领走了,取了个名,他没仔细听过,里面好像有个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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